生于江苏南通；

江苏省南通中学毕业；

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第三画室毕业，师从董希文先生。（1960至1961年底在北京双桥农场劳动）；

7月，南通中学毕业，考试完毕的当天便北上报考中央美术学院，幸运以第一名录取油画系。当时学校气很盛，鼓吹学生要有抱负，当伟大的画家。正值苏联专家掌教学大政，颇受器重，作品常挂在走廊上。热衷于色彩，写生不断，渐渐地对油画的兴趣已转向西方现代。

7月，二年级暑假，去海岛体验生活，报上常鼓吹鸣放，没机会大鸣只和亲密的朋友小鸣，常有即席议论。想起入学时隔壁教室常开会批判王琦的场面，知道要检点，只说半句以为没事。谁知回到北京，学校已热火朝天，批江丰时我还画了张大漫画，用林布朗的“浪子回头”教育他，以为回头是岸。看来要搞你，回头已晚，他已入绝境。正感慨，自己也被命令“交代问题”，想想我说过的那些话不过想到的一部分，也便坦然，虽怕人叛亲离也只有认命。自以为不想反党，有何可怕呢？坦白可谓澈底，然而总说态度好，我猜想已经完了，最怕周围冷眼相对，便想去劳动，以免过二等公民生活，发现劳动也不行，只好认命上课，后来的事，不堪回首。最好的解脱便是离开这种苦煞的暗无天日的生活。批判一通终于让我和右派们会合，也到双桥劳动改造，好不庆幸。
离开董希文先生很是遗憾，他对我好像有某种默契，私下讲的是真心话，当大家面必要批评，我很理解，惟一的损失是离开他的教导，一直到两年后回来再准备毕业创作。全国困难，政治突然宽松，同学中可以建立友谊，如同做梦。我和费正的情谊因而建立，终身为至交。想想当头的一念之变影响人间几多悲欢，令人叹息。

分配至吉林省长春市工人文化宫从事美术辅导工作；

10月，下乡两年，最尊敬的江丰，他襟怀坦荡，直言不讳。常批评时政，凶恶的人事处长对他也有几人敬畏，正义是有威力的，回来这一年，常去董先生家，师母做菜味道鲜美，和董先生谈心了无禁忌，过了最快活的一年，毕业画了张《水乡的记忆》，把自己倒锁在放石膏的大屋内，天天可以看到翻制霍去病的墓前卧虎的气势，感到很幸福。下乡的时候去了苏州冉直，桥的故乡。人情老实敦厚，画得很有滋味。没想到董先生虽喜欢，左派们又大做文章，不是苏式的画法欲打两分。虽得到一些知音，胳膊也扭不过大腿，毕业后我悄然去了东北，一住十六年。

在中央工艺美术学院任教；

2月，所幸我在单位的上级市工会主任贺瑛同志为人正直，困顿中得到帮助，否则一个右派在十六中竟有三次远行写生的机会，不是天方夜谭吗？我最长的一次是在一九七八年，我应邀画一套组画，在云南八个月，画了很多油画，白描人像，大量风景淡画《泼水节——生命的赞歌》那张壁画留下大量的素材。我至今很感激她对我的关爱。

10月，画机场壁画《泼水节——生命的赞歌》，像打仗急行军那么时间紧凑，由张仃先生主持，他爱惜人才，保护人才令人感动。
记得当年的***是总指挥，壁画的事归他管，他巧妙地化解了一些头们因画中有几个***怕出事的紧张心态，他说等小平同志看了再说，而小平同志见多认广，“我看可以”一名话使《泼水节》得见天日。华国锋同志少见***画，有点疑惑也不奇怪，可怪的是美协并非一把手的华君武先生非要借此大做文章不可，先是开现场会批判，当遭到美协一把手江丰的抵制后，他好像责任心特重，一开会便给“打手”们鼓气，“有华主席支持你们”等等。休息后，我站出来为自己辩解，想不到这些请来当“打手”的人突然全部作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华先生措手不及。这么几个干干净净的***，演出如此惊心动魄的戏剧，只能说我们在教育方面的欠缺。离谱的是在一九七九年冬，这类极左的做法已不时新，可还是有点市场，改革难恐怕最难还是改变人们的思维习惯。
回想此事，让我感到痛心，一是打击了一批精壮艺术家想复兴壁画的理想，后来壁画运动后继乏力，很快为“市场”所收编，坐失良机。另一点是中国艺坛少有的正义之士江丰先生为此不数断遭受挤压，终于暴病会议场，我感到悲愤。
此事后还有发展，不再说它了。作为一个个案，好好清理一下这当中对各方面的人才经验教训，似有必要，只有留作以后再作文章了。 一九八〇年一月至一九八二年八月，一九八〇年一月，江丰先生请我回美院任教，回来的还有好友朱乃正、张世椿，都是当年的难友。组壁画系正是时机，但阴影也随之而来。一九八一年，我带学生去敦煌实习，二十年宿原得以实现，兴奋之极，可以说是寻根之旅。想当年，董先生带班上同学去敦煌，而我得在双桥劳改，是多么羡慕。我经历了学苏联时代，这些年，苏派要领也弄懂了，但感觉是没有根。一九七八年去版纳，自己做了努力，去充实对线的理解。到此为止，真正汉唐文化及诸多中国根底尚只有书本图象的知识，怎能安心？西北这行，我用了三个多月，其心得总结在一九八二年写的《魂兮归来》一文中。
参加北京首都机场壁画群工作组，创作《生命的赞歌——欢乐地泼水节》，同年，调回北京，为中央美术学院筹建壁画系；

任教于中央美术学院壁画系；

任教于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

初在和赵无极的一次交谈中，他规范自己说：“我属于欧州五六十年代那一代和抽象表现主义以后世界绘画的走向不同”，引起我的关注；
任教于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

8月至1996年6月，我想他所指的不同，不仅是风格上的，主要似乎是观念上的。
一九八二年，八月，我应邀访美，同时接受几所大学邀请当访问艺术家，时间会比较充裕。同时，我想充充电，思考一些根本问题。当时我是带着强烈的失望心情离开中国。
洋插队日子不好过，我想有一点我比别人强是因为我对于批判已有免疫力，因此养成了独立思考的习惯。所以到了美国，对中西的许多艺术上的事我十分清醒。一去就和谢理法争得面红耳赤，我反对“跟（随西方画派）”，他认为中国还属农业社会，“跟”工业社会是必然无疑的，好象理由充足。用科学进化论来分析文化现象未必合理，此理应是人文之理。是文化之理，是心理、情性、是历史，是一切区别的延继的力量的总和，否则经济落后就别做人了。毕加索学黑人艺术，产生了立何等主义，是因为黑人对形体有独到的见解，有先进的地方，不是欧州会废物利用。同理，哥伦布对欧州有功并非对印第安人施减绝政策便合情合理。欧州人批判现世的独裁者，十分正义，但他们的祖先也做过类似的事情，不能一笔带过，总要还这笔帐，否则世界只有既得利益者的权力，还谈什么人权、平等、博爱！我看不惯扯高气扬的白人便是执着于这个道理。
我学习算认真，但用自主的辨法，用心去感觉。这种自学和思考的辨法，使我与人常有不同的看法。所谓独立，我很爱惜。
我很幸运是到美国不久，便见到很多优秀的美国文化人，在德库宁画室里看到他在画面前指指点点，一过大笑的样子，更容易理解他的画。我想认识是一个不断完善的过程，没有尽头。我看德库宁一生有四次大变，晚年已显得筋疲力尽了。
罗森柏格思想活耀，点子多，他身边很多同性恋男青年，见到他时指指周围的人问我能看出他们是同性恋吗？然后哈哈大笑。财大气粗，玩起艺术来手很松，在他身边靠他吃饭，他很清楚，所以无禁忌。他种安迪。沃霍而可称谓真正美国式艺术家。贾斯帕。约韩有点特别，他们三都是同性恋，他强调画，他也能画，他不浮，一个人如若像神明，活得会很不自在，他就在两难之中，对神坛爱恨交加，他们这一代学问最高的人。我一九八四年在哈佛当访问艺术家时，学校的报纸上有我两人的句子，这可不是一回事，他拿了一百万研究经费在哈佛住了一年，写了本书，大谈他的艺术和卡拉瓦乔的关系，很使艺术界受到惊愕，艺术生都疯狂地崇拜他。我看到他的伤口，材料用得很放手，铁板钢块等等，在那些复杂的框架上随意涂上油彩很好看，看多了都觉差不多，本来卡拉瓦乔也只是一种样式嘛！
我亲眼看到商业怎样浸入艺术，倒有点步步紧逼的意思李奥，卡斯特里是这一代画家的“发现者”。一个成功的画商的典型。他整个运作方式影响西方艺术运动之深，恐怕是没有先例的。欧州人虽则清抽也挡不住商业的号召力，那些大牌，哪个能小视美国市场呢？我见了乔治西哥，这位极为著名的雕刻家，他的画室连接着巨大的作品展室。他给我留下难忘的印象。他刚为三番市的犹太纪念馆做完了一件大作品，心情还难平静。他告诉我，看了太多的资料，一切都给他太深的刺激，作品完成了，情绪却回复不过为，这些天在画大萍果以求平息心态。果然，墙上贴了好几张，鲜艳可爱，我很理解。年青的***人物也见过几位，印象最深的是大卫。沙立，他的不画室简直像川流不息的机房，他像在百忙之中见我的一位大商人，一见他这模样，我倒异常地冷静下来。提了几个问题，他竟然说对二十世纪欧州的艺术家没一个有兴趣，世界上现在也只有他的哥们---把碎盘子贴在画了而出名的施那伯最优秀。我立刻说，那么第二位便是你了？他笑而不答。令我惊异的自恋狂形象，至今没法从记忆中抹去我的印象中自然也有不同的，有好印象的，但总的讲，我有些失望。
我的思索之所以很快便回到中国艺术的现状和前景，也是因为这些亲见亲闻给我一种历史的意认，回过来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我这些年为辅是中国文化这一课，颇为尽心尽力，以增底气。
这二十或三十年西方艺术***人物，我感兴趣的是西班牙的塔比埃斯，见过他，但没交谈，读过他的自传，看过大展，作品多，出手快，感觉敏锐，画中政法意识强，对他本人印象也比较好。
美国***新闻文化总署邀请访美，应聘为塔夫茨大学访问艺术家；
在美国波士顿市政府举办个人画展；
为塔夫茨大学图书馆创作壁画《红+蓝+黄=白？（关于两个中国古代神话故事）》（300×1500cm）；

后应聘于思密斯女子学院、恩佩尔斯特学院、麻省大学等六所学院的访问艺术家；

应邀为哈佛大学访问艺术家，教学和示范；
为哈佛大学创作壁挂《人类的寓言》（200×1000cm）；

为自由艺术家，生活在纽约；
为天津平津战役纪念馆序厅，创作壁画稿，最后由油画系教师集体完成；

9月，我决意回中国。一方面是靳尚谊先生真诚邀请，一方面是觉得可以做些事。与经济情形不同，中国艺术家清醒认识到自己的处境，便可以产生巨大的自觉，甚至再度燃起文化复兴理想之光。此时正是清理自己，做出决策的好时机，尤其是在绘画方面，只要决意不再跟风，便有希望，路总是人走出来的。不能简单地说乘人之危，但自强之路，还是这个时代所需要的。不论对世界还是对中国而言，都是机遇。
应中央美术学院靳尚谊院长邀请，回国任教，为油画系第四画室主任，院学术委员会副主任；

在中央美术学院举办大型个人画展；
曾在云南省博物馆、山东青岛、江苏南通、南京举办个人画展。在德国驻华大使馆举办个人画展。曾参加威尼斯双年展，韩国汉城奥运会美术作品展；
在日本长岛美术馆举办个人画展；
在埃及亚历山美术馆举办个人画展；

致力于《中国传统雕塑的复制与当代中国美术教育体系的建立》的课题研究；
任博士生导师，并任中国壁画协会副会长；
提出“复制中国传统雕刻”的课题；

为香港城市大学创作壁画：《夫子扶琴》、《万户飞天》；
进一步提出“中国传统雕塑的复制与当代中国美术教育体系的建立”的课题，此课题旨在强调中国的美术教育应立足于中国文化的传承和发展，建立起中国艺术文化在当今国际文化格局中的主体意识，同时吸取其他民族所长为我所用，实实在在地提高中国文化的软实力；
博士生招生方向：中国美术传承与发展的理法研究；
课题“中国传统雕塑的复制与当代中国美术教育体系的建立”，获文化部首届创新奖。从2002年起，带领课题组成员，考察了全国15个文化大省，200多个县市的文化遗存，拍摄了大量的影像和图片资料，为基础课的教学改革和教材的选择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目前，这一课题得到国家和学校的大力支持，正在顺利进行之中；

参加中央美术学院“首届CAFAM泛主题展——超有机”展览；
创作壁画《人·云·气·水》（600×1800cm）；